Nao-ナ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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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山的风-16

啊,好几个月没更新了呢。嗯怎么说呢,卡文了,对,卡文了……

接下来小哥终于要展示出一点身为男主的样子来了【喂

照例啰嗦一句:

本文的一切内容都是作者的脑洞,与实际存在的人物、团体等没有任何关系,如有雷同,纯属雷同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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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过完很快就是新年,那之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。九叔来得不多,别的大佬也似乎在年尾忙着自己的事情,并没有来打扰大屋的安宁。表少爷乐得享受这样的日子,他偶尔进城,多半是约了William,有几次太子也在那里。几个人似乎没了当初的剑拔弩张。除了William总有意无意拉着表少爷的手,一切在胡歌看来,都没有什么问题。

表少爷赶在春节前去医院拆了线,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跟着,他一双长腿迈得飞快,黑色的西装下摆翻起来像有风一样。

拆线只用了几分钟,那个小医生却一脸冷汗,从头到尾没敢抬头看表少爷一眼。所幸他的手还是很稳当。表少爷支着头看着他办公室墙上的钟,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看他。

拆完了线,表少爷漫不经心地把手举到眼前,看着小指上那一圈缝合的痕迹,轻轻动了动手指,叹了口气说,也是没有以前那么方便。他放下手,对那年轻的医生笑了笑说,谢谢你了。

医生张了张嘴,半天没有说出话来。表少爷站起来拍了拍西服上的皱褶,没有多看他一眼,转头走了。

胡歌有一种感觉,在安静地流逝的时间里,表少爷把许多东西都埋了一起来。现在的表少爷,和半年前他见到的那个人,又像是另外一个人了。他说不出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,他毕竟不是表少爷,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他。

出了医院表少爷没回大屋,打发了其他人回去,只带了大头哥和胡歌两个人,指挥着他们开着车在路上瞎逛。

新年的气氛并不浓郁,香港是个嘈杂而无情的地方,人们把感情看得很重,有的时候却有格外冷漠。胡歌想着要跟表少爷请假,除夕夜他肯定是要回家的。他突然想起表少爷似乎已经没有家人了,那新年他是不是也要一个人度过?

表少爷突然让他们在路边停下来,跳下车跑到一家店门前。大头哥就地熄了火,跟胡歌一起下车跟到他身边。

这是一家水果店,街头常见的那种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表少爷挑了几个苹果,付过钱回到了车上。

上了车,大头哥一边开车一边问他,怎么突然要买苹果。

表少爷在后座上笑着说,突然想吃了。


夜里胡歌值夜勤,表少爷洗了拿了两个苹果坐在大屋外面的长椅上,回头看着他说,你也过来坐着。

胡歌走过去,挨着长椅的边坐下,表少爷递过来一个鲜红的苹果。

你喜欢吃苹果么?表少爷问。

他的脸掩藏在屋外的黑夜里,背后透过来客厅里的灯光,却照不亮他的眼睛。

胡歌抓着那个苹果,像抓住自己的心,点了点头说,挺喜欢的。

我也喜欢苹果。表少爷似乎是笑了,他靠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,说,你知道苹果代表什么吗?

胡歌抓了抓脸颊,他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苹果,除了是苹果还能是什么?

幸好表少爷也并没有等他回答,他轻轻地说,苹果是罪,是欲望,又是生命,是智慧。每个人都想要苹果,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罪人呢?

胡歌猜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大概像个傻子。他小时候和母亲去教会的时候,有听牧师讲过圣经,罪恶和智慧之类的大概是圣经里的话。但他也记不太清,所以他也不知道表少爷为什么要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。

正在他纠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,表少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他咬了一口苹果,语气轻松地说,你的表情真有意思。

胡歌看着他,突然说道,我一直都很佩服表少爷。

他张着嘴巴,脑后有个声音在大声地说,闭嘴,别说话了!可他的嘴巴还是接着开合着,他看着那张藏在阴影里的漂亮面孔继续说道,我也很心疼你。

表少爷坐着没有动,他受伤的那只手拿着苹果贴在脸颊上,侧着头看他。

你为什么那么不开心?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不开心?大头哥也好,刘生也好,哪怕是我,我们都很关心你,希望你开心一点。

他用力咽了口口水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今晚星星很亮,从遥远的虚无彼岸照着他们。胡歌紧紧地攥着那个苹果,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谈话里,说着莫名其妙的话。

你的世界我永远不会明白的,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开心,表少爷,我求求你,开心一点好吗?

表少爷在黑暗里轻轻地笑了。这些事情,你还是不要多想的好。至于你不懂的事情,将来你都会懂的。你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,做大事情的人,总要舍弃一些东西的。你现在不懂,将来你会明白的。

他咬了一口苹果,牙齿咬开果肉清脆而又多汁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
胡歌没再说话,他乖乖地吃了自己的苹果。他的心还在胸腔里狂跳,他模糊地觉得自己跨过了一条线,也许从此就再也无法回头了。

我答应你,开心一点。表少爷起身回房之前轻轻地对胡歌说。毕竟,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。

胡歌坐在表少爷离开后留下的微弱光芒里,想着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。要是表少爷回房拿了枪出来崩了他他也不会觉得奇怪。

突然大头哥出现在了门口。男人在夜里也戴着墨镜,嘴边叼着一支香烟,居高临下地看着胡歌。良久,他吐出一股烟雾,啧了一声说,年轻人,就是多事。

胡歌诚惶诚恐地站起来,他当然知道自己多事。也许是夜色太迷人,也许他真的太在乎表少爷,反正他没管住自己的嘴。

放心啦,表少爷不会怪你的。大头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烟头红色的火光在夜里明明灭灭。

那个苹果还在手心里放着,沾染了胡歌的体温,变得有些温暖。如果可以,胡歌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到表少爷手里,让他看看那块肉里是欲望还是罪孽。

我喜欢表少爷。在旧历年前的这个夜里,胡歌绝望地想。


过年胡歌还是回了家。表少爷跟大头哥还有九叔去了美国,他们几个也就顺理成章地放了大假。

回家之后胡歌就开始帮老豆杀鸡杀鱼,还要陪老妈去采买。跟表少爷这半年他大概在气质上也收敛了一些,邻居看到他也并没有指指点点。

他正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,老妈慢悠悠地靠口说,我跟她们讲,我儿子不是黑社会,现在在大楼里当保安。你赶紧去找份正经工作,不然我在左邻右舍面前也觉得没面子。

胡歌笑着点了点头,心里想着我真的差不多是在做保安啦,做黑社会的保安。

胡歌家里亲眷很少,过年了也就是一家三口人吃个饭,门口放个鞭炮。今年表少爷发了红包,胡歌给老妈买了套化妆品,给老爸买了瓶酒,又各封了一封利是。老妈怀疑他是偷的抢的,他一再保证这真的是大哥给的辛苦费,他做黑社会也没有坑蒙拐骗,就差跪下来自证清白了,父母才把钱和礼物都收下了。

饭吃完老妈在厨房洗碗,老爸打开电视看起维港的烟花直播。胡歌坐在吱呀作响的沙发上,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带他们去现场。现在没有车,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地铁坐。老妈总是用这个理由打发了他小时候想要去看烟花秀的念头。

不知道表少爷这会在美国怎么样?也许开了香槟和九叔一起坐在看得到海的大房子里,用他从来没见过的表情等待旧年的太阳从太平洋彼岸落下去。他自然知道表少爷去美国肯定不只是度假而已。九叔在那边有生意,具体是什么生意,他不太清楚。

老爸开了罐装的喜力递给他,胡歌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,抿了一口微苦的酒业。他总是喝不惯啤酒,太苦,喝得人想哭。

突然手机震了一下,胡歌划开那个不明来电凑到耳边,手中的啤酒罐子晃了晃,黄色的酒液溅到了沙发垫子上。母亲大呼小叫地拿着抹布扑了过来,他只是木然地起身让到一边。

电话那边是熟悉的声音,隔着一个太平洋让他的心在胸腔里狂跳起来。

新年快乐。表少爷说。叔公向我要个人。你愿意帮叔公做事情吗?

胡歌用力咽下了嘴里残余的啤酒苦味,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说,我本来就在帮九叔做事……

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一下。他说,我知道了。回头见。

通话结束。胡歌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。风从太平洋吹过来,他的心顺着洋流飘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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