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ao-ナオ

I have traveled a thousand miles,
to come and see you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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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山【拓珩】【试吃2.0】

还是试吃骗流量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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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铭跪在阶下,盯着面前方寸的地面。王上歪斜在玉座上,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。隔着这么远,孔铭还是能闻到刺鼻的酒味。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旬,似乎还会继续下去。
鹿迢的唠叨声低了下去,孔铭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男子。他曾经是多么憧憬这样的王啊,年轻,英俊,意气风发。所以当鹿迢伸出橄榄枝,问他要不要与他一同让这个贫弱的国家强大起来的时候,孔铭并没有丝毫的犹豫。而现在,一切似乎正朝着与他们设想的完全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。国家岌岌可危,而王陷入了癫狂。
孔铭眯起眼睛,记忆中玉座之上的样子浮现在眼前——潇洒自信的王上,和靠在他脚边的黑发麒麟。麒麟总喜欢把他那高贵的头颅安放在王的膝头上,手中把玩着御花园里摘来的桃枝,春天是桃花,夏天是石榴,秋天是桂花,到了冬天就是腊梅。王和台辅曾经那样和谐地在孔铭的眼前存在,那就是孔铭最理想的现在和未来。
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。台辅抱恙月半,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。然而所有人心里都隐隐有一个答案。麒麟不会生病,要是病了,那就只有一个可能——失道之病。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。王上践祚不过三十年,这个国家就要倾覆了吗?孔铭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,所以他跪在玉阶之下,等着王上同意他去探病。
“王上!”静寂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,孔铭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来对着玉座之上的王大喝一声,“请准许微臣见台辅一面。”
鹿迢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,回头看着孔铭,发出一声介于哭和笑之间的尖锐响声。他摇晃着站起来,含混地说了些什么,终于叹了一口气,低声说道:“你去吧。但只有你能去。他总是喜欢看到你的。”他站在玉座之前,面色晦暗不清,孔铭不知道那里面那个高尚勇敢的鹿迢是不是已经死了。
“遵旨。”孔铭的额头轻轻触了一下地面,他缓缓的站起身来。他跪了许久,双脚有些麻痹,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承天殿。真是狼狈啊,他这样想着,他和王上,还有台辅,以及整个陈国,都是如此的狼狈啊。

陈国首都昊城的青霄宫漂浮在云海之中,北面的承天殿是辰王起居的地方,靠近西面的清凉台是台辅辰麒的住所,而上朝议事的广德殿则位于正中。宫殿之间有跨越云海的廊桥联接,孔铭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入宫时生生被吓了一跳。
现在他早已熟悉青霄宫中的每一条路了,但是此刻他心里却依然烦乱不安。宫人长长的裙摆在拼花的地面上拖曳而行,越靠近清凉台,孔铭心中的不安就越发难以抑制。
“司徒大人,恕下官僭越,”那宫人突然停下脚步,对孔铭说道,“台辅大人的情况很不好。虽然不是我该多嘴的事情,可是王上是不是真的失道了?”
孔铭低头打量着她。她大概二十多岁,面容姣好,身材修长,而且非常面熟。孔铭仔细一看,原来是宗伯大人的女儿桐娇。他这才想起来,似乎当初王上即位当时,需要一位聪敏的女官负责照顾辰麒,桐娇自告奋勇承担了这个工作。
孔铭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:“内司大人不必担心,王上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,很快会回到正轨的。”
桐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突然笑着说:“司徒大人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说完,她转身继续往清凉台走去,丝绸的襦裙裙摆拂过地面,像云一样飘逸。孔铭知道她没说的话,他们都怀疑这个国家是不是已经开始崩溃了,毕竟从古以来失道的王回归正轨的少之又少,他对鹿迢并没有那样的信心。

走到清凉台时,桐娇转身从身边的花树上折下一枝梨花。白色的花瓣和清雅的香气,让孔铭焦灼的内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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